蛇窝-《陛下,大事不好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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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派去的下属也查到了些蛛丝马迹,主子并非有意拦下他们的消息,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他怀疑那是个圈套,故而一直派人暗中追踪。虽然一月间音讯时有时无,时断时续,但可以确定的是,你要找的人还活着。”
她很快从方才的失态中恢复了平静,“我在这里全无根基,要找个失踪的人堪比大海捞针,微生肯帮我,我已是非常感激。我相信他的判断,也知道事有蹊跷,只是……”她抬起眼来,“有些人不是说不寻便可以不寻的,就算前面等着的是个圈套,我也必须往里跳。”
柳瓷似乎叹了一声,从袖中取出一叠密报递给她,“消息都在这里了。”
她接过密报后几乎是一目十行,整个屋子里只有纸张翻飞的声响,气氛异常的古怪压抑。六个人齐齐注视着她脸上神情变化,眼看她蹙眉、思考、怀疑、自我否定。柳家兄妹是读过密报的,因此并不好奇,南烛、夕雾涵养极好,尽管好奇却不会去窥视,只有阿六和十七扯着脖子瞪着眼,拼命想看清密报上的字。
她看完最后一张,将密报递回给柳瓷:“烧了吧。”
柳瓷愣了愣:“这就不要了?”
她点点头指了指自己脑袋:“都在这里了。”说罢一掀被子就要起来,惊得柳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,捂住了眼睛碎碎念道:“主子我什么都没看见,什么都没看见……”
她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里衣,眼底神色也有些疑惑,自己什么时候脱的衣服?
……
沈府偏门,江凭阑一脚跨出门槛后迟迟没有动作,望了望前头那辆马车旁恭候着的柳暗、柳瓷,又望了望后边那辆马车旁殷切看着自己的南烛、夕雾,不胜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这四人都是唯主子之命是从,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,甩不掉也便算了,偏偏还跟他们的主子一样,一见面就明里暗里地互掐。这不,她一说要离开杏城,四人立刻分头去准备了,眼下都盼着自己能上他们的马车。
“徒弟,我这马车里头铺的都是上好的金丝绒毯与云锦,最是舒适,你昨夜累了一宿,刚好能歇息歇息。”
“江姑娘,奴家准备的马车刀枪不入,最是牢靠,可保您安全无虞。”
“有我在还担心什么安全不安全的?徒弟,我这匹是上好的半血马,耐跑耐揍,连着行三天三夜不带喘气的那种。”
“江姑娘……”
“停!”她忍无可忍大喊一声,“你们这么能说会道真该去拍广告。”
南烛和柳瓷不太友好地对视一眼,随即都暗自疑问起来,广告是什么?能拍的?也许跟黄瓜差不多?
“阿六、十七,石头剪刀布,一局定胜负。”
“好嘞!”
结果是,赌十七赢的南烛以石头赢了阿六的剪刀,柳瓷愿赌服输悻悻走开。江凭阑刚上了南烛的马车搁下帘子,便听前头传来一句阴测测的低语:“阿瓷你别生气,我这就去磨一把能剪石头的刀来。”
……
正月初一,微生东宫里一如往日寂寂,长年缠绵病榻的璟太子并未因年节喜庆有什么起色,宫娥太监们听着帘后传来的一声声孱弱的咳嗽,都忍不住悄悄抬起眼来张望,心里暗自思忖着,太子怕是当真熬不过这个冬天了。
昨夜三殿下忽然来访,奈何太子殿下早早便歇下了,不得传见,但三殿下坚持要进来,他们拦不住,只得由他,想着太子总归是将死之人,而三殿下眼下势头正盛,保不准将来要顶替了这个位置,他们可得罪不起。
不过三殿下似乎只是进去瞧了一眼,很快便出来了,出来的时候拧着眉,也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,吓得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,大气都不敢出。索性今早问起太子殿下时,他说昨夜无事,竟连三殿下来过都不晓得。
想什么来什么,正想着昨夜的事,便听见外头的太监传讯,说三殿下又来了。婢女们急匆匆跑进去禀告,太子似乎对这个惦记着自己的弟弟颇为感激,当即表示传唤,吩咐身边侍应的婢女:“快,扶我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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