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武招亲-《陛下,大事不好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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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军队?

    谁的军队?是敌是友?如若两方都是江湖人士,还能理解为鹬蚌相争,但若其中一方是军队,该如何解释?

    江湖,朝堂,军队。

    三个水最深,平常人最不该涉足的地界,她竟一下都踩全了?

    她这边还在纳闷,忽听“咻”一声,似是烟火升空,外边打斗的声音于同一时刻停下。有人低喝一声“撤”,那持剑一方几人齐齐掠去,洞外转瞬寂静无声。

    江凭阑更摸不着头脑了。

    摸不着头脑的她被喻南从地上拎起来,踩着遍地的尸体带走了。

    她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,这一眼借着月光,她发现地上躺着的至少有三方人马,看穿着都是江湖人士。她理解喻南为了省力,采取了令追杀者们窝里斗的法子,可是……

    “这些死了的是为千金令而来,那最后几个活着走了的是谁,为何而来?”

    他似乎笑了笑:“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事情确实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
    次日午时,江凭阑江小姐站在一面迎风招展的“杏”字旗下,眼见着街巷生气蓬勃,车如流水马如龙,满意地点了点头,然后理了理额前碎发,道:“很好,就在这里招亲。”

    刚预备下马车的喻南脚下步子一滞,似乎走歪了一步,惊得南烛赶紧上前搀扶。

    江凭阑瞟他一眼,觉得昨夜过后这个病号似乎又虚弱了不少,也许是……枯叶杀人的大招折损了不少体力?

    照理说该有些愧疚的人并没有愧疚,反倒笑嘻嘻继续道:“我要比武招亲,声势越大越好,劳烦你替我安排一下。”

    牵了马刚朝后院马棚走出几步的夕雾回头看了一眼喻南,见他点了点头,有些不解地领命走了。

    江凭阑很高兴,就喜欢这种只干事不多问的。

    高兴的江小姐进了客栈大门,选了个视野开阔的靠窗位子坐下了,一边用筷子夹着花生米一边招呼店小二:“这位小兄弟,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嘞!客官有何吩咐?”

    “吩咐倒没有,就想请教个事,”她笑了笑,看一眼客栈门外的大旗,“这杏城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客栈、酒楼,为何独独你这门口有面‘杏’字旗?”

    “看姑娘这样子,是今个刚来的吧?这事啊,全城可都传遍咯!”他神秘一笑,“我也就不卖关子了,前几日,三皇子来了杏城,在我们这儿歇息了一宿,还直夸店里头的杏酒地道,特意赐了面旗。喏,”他朝那旗子努努嘴,“那上头的‘杏’字啊,就是三皇子亲笔提的。”

    江凭阑脸上笑意一僵,嘴里的花生米“咔嗒”一声响,随即她神色痛苦地捂了捂嘴:“你这店里的花生米也太硬,都硌着我牙了!”

    店小二慌忙朝盘子里瞧去,看这花生米的成色似乎没什么问题,但如今托了三皇子的福,客栈已是名声在外,客人既然如此说了便怠慢不得,于是赶紧赔笑道歉:“是小店照顾不周,您看……要不给您换一盘?”

    “那倒不必,”她搁下筷子,端起茶碗将碗沿细细端详了一番,似在检查有没有污渍,良久后才将茶碗搁到嘴边。

    始终沉默端坐在对面的喻南也捻起茶碗,将斗笠沿上的纱帘掀开一角,抿了一口白水。

    立在桌边的店小二忽然觉得有点冷。

    喝水的人状似无心,实则有意,一人一口白水,一人心里一把算盘。

    这店小二口中的“三皇子”自然是微生玦。江凭阑不傻,知道微生玦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,定是奔着她来的。擒她,还是救她?若要擒她,如此大张旗鼓反倒打草惊蛇,因此应是救她。从这茶碗的色泽便可知这家客栈很普通,非常普通,养尊处优的皇子当然不会住这样简陋的客栈,什么夸杏酒地道,什么亲笔题字,这些讯息都是刻意传播出去,好让她能在进入杏城的第一时间便知道他的存在。

    她在暗,他便让自己在明。

    至于她是怎么会问起这面“杏”字旗的……那倒是巧合了。她从前常在爷爷那儿品鉴字帖,赏过不少大家的真迹,方才见这旗上的字气势开张却又不失秀逸,非俗人之笔,一时来了兴趣才打听打听。

    她心里叹一声,可惜了那么好的字写在块破布上,微生玦没给这店弄块匾额,想必是觉得时间紧迫,怕错过了与她接头的时机吧。

    这小子,心思倒挺细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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