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于崇杰回了他与茅芙蕖的院子,还没进屋就听见了茅芙蕖与丫鬟的说笑声,如银铃般悦耳。 于崇杰心中一荡。 他与茅芙蕖少年夫妻,是有感情的。 他喜欢茅芙蕖的羞涩温柔的笑,每每看到都觉得心中熨帖,欢喜得很。 可自打茅芙蕖小产后,他每每回家,茅芙蕖像是飘荡在人间的幽魂,失魂落魄,日渐消瘦,憔悴。哪怕笑,也是强颜欢笑。 就好像一朵正在枯萎的花。 然而打从几个月前,于明珠被送到了白云观,茅芙蕖就像是逢了甘露一般,人也慢慢的鲜活起来,饱满,又生机勃勃。 眼下听到茅芙蕖的笑声,于崇杰神色也柔和了几分。 他迈进屋子,茅芙蕖惊喜的唤了声“夫君”,旋即起身迎了上来,看着心情极好的样子。 丫鬟们都识趣的退了下去。 于崇杰抱住茅芙蕖,柔声道:“芙蕖,我有件事要同你说。”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,但茅芙蕖这会儿还是红了脸颊,羞涩又欢喜道:“夫君,我也有件事要同你说……你先说吧!” 于崇杰抱着茅芙蕖,柔声道:“芙蕖,珠珠去白云观为你祈福,也有好些时候了,你看,你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,要不把珠珠给接回来?娘的生辰快到了,娘着实惦记着珠珠。” 茅芙蕖浑身一僵,脸色微微有些发白。 她其实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。 于明珠……不管是不是亲生,都是信国公府的掌上明珠。 茅芙蕖沉默了下,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。 于崇杰自然是感觉到了茅芙蕖的僵硬,他叹了口气,劝道:“芙蕖,你是信国公府的嫡长孙媳妇,对上孝顺公婆,对下照顾小姑子女,都是你的责任。珠珠她还能在信国公府待几日?不管怎么说,珠珠都是我们娇宠长大的妹妹,我们哪里忍心,看她在白云观吃那般苦头……况且,翻过年去,她今年就算是十四岁了。她还能在信国公府再待几年?芙蕖,我知道你心胸宽广,你能否看在,她在那般清苦的白云观中,为你祈福多日,你身体好转,也有她的功劳……” 茅芙蕖脸色越发白了。 她知道,于明珠对她做的那些种种,虽说皆是诛心之举,可真要是细细追究起来,她身为嫡长孙媳妇,却这般“拈酸吃醋”,也是不合妇德的。 至于于崇杰说的什么“为你祈福多日”,更是让茅芙蕖心一下子如坠冰窖。 什么叫为她祈福多日? 她身体如何变差的,难道于崇杰心里不清楚么? 茅芙蕖心凉了半截。 “芙蕖?” 于崇杰温声唤她,好像真的很在意她的看法一样。 茅芙蕖勉强一笑:“夫君也不必问我。小姑金尊玉贵,在那般清寒的地方呆久了,自然是不妥。” 于崇杰笑意稍稍淡了几分:“芙蕖,我在好好与你商量,你这般口吻做什么?” 向来温柔小意的茅芙蕖难得落了脸来,她转身,有些萧索的往内室行去,语气淡淡的:“不做什么,我只是觉得你说得极是。小姑待在白云观清修不妥罢了,怎么,这也不行了么。” 于崇杰顿时恼火起来:“芙蕖!” 然而茅芙蕖却不管不顾,掀了内室的珠帘,坐到床上,半晌没理于崇杰。 于崇杰忍了忍,还是追了上去。 他站在那儿,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榻上,脸上显出几分疲惫之色的茅芙蕖:“……好,你就当我没同你说。先前珠珠钻了牛角尖,找了丫鬟来气你,是不对。她小孩子心性,你也不要总把这个放在心上。到时候又郁结于心,伤了身体,岂不是又是我的不对?” 茅芙蕖没有抬头,听着于崇杰这话,只觉得内心一片苦楚。 他还说她在阴阳怪气,他这话里的阴阳怪气,当她听不出来么? 茅芙蕖眼角划过一滴泪。 她垂着头,于崇杰并没有看到那滴泪。 于崇杰自顾自道:“……是了,我突然想起来,我们信国公府每年都有做水陆道场,祭拜先人的习俗。今年这水陆道场,不如就放在白云观。” 茅芙蕖依旧没说话,她知道,于崇杰这般说,其实也不是在同她商量,而是在通知她。 于崇杰看着往日那般温柔小意的茅芙蕖,这会儿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,犟得很,他也彻底来了火气:“好,你不说话,我就当你同意了!这事就这么定了!” 说罢,于崇杰一甩袖子,直接走了。 茅芙蕖看着于崇杰离开的背影,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。 她摸上自己的小腹,许久不曾说话。 …… 杏杏托人把聂律茗约了出来,说弓的事。 聂律茗饶是知道杏杏约自己并非是什么儿女情长,而是正事,依旧激动的把自己拾掇的十分精神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