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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他此刻，也终于是见到了来者的模样。

    那是一名面容苍老，赤裸上身的老者，其背后更是背负着无数由玄铁打造，深深刺入血肉的荆条！

    其每一步向前。

    都会因那荆条之重，发出低闷的声响。

    少许鲜血滴落地面.......亦染红了这一尘不染的九龙殿。

    “罪人姜山海，参见天武帝陛下！”

    “愿陛下圣寿无疆……永治天地乾坤！”

    砰~

    伴随着最后一句话的响起。

    那佝偻身躯的姜山海，终于猛地跪倒在楚夜眼前。

    他眸光极尽悔恨，额头紧紧的贴近地面，甚至连抬头望及上方的帝王.......都丝毫未敢！

    他深深知晓。

    自己，乃是不折不扣的罪人。

    故而背负这重达数十万斤的玄铁荆条，自柳州边缘行至帝都，一连数千里路程，都是为赎罪之路！

    “抬起头来。”

    楚夜淡淡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“罪人.....不配。”

    姜山海再度叩首于地，却是并没有抬头。

    “呵..."

    楚夜笑了笑，眸光平静：“朕问你，今日可是来向朕臣服，负荆请罪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姜山海低头回答，声音沙哑干涩。

    “你倒是第一个向朕臣服的刺史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你就不怕朕杀了你，再将你九族都屠戮殆尽？”

    帝座之上的楚夜居高临下，俯视着姜山海：“又或者是说.....你认为，凭借这些区区荆棘，就能够让朕忘却尔等的所作所为？！”

    砰砰砰！

    一连三次叩首，姜山海额头之处早已渗出血珠：

    “陛下，罪人罪该万死。”

    “即便陛下要诛灭罪人九族，罪人也绝不敢忤逆半句。”

    姜山海声音嘶哑，但依旧坚定。

    “......哈哈！”

    “好一个柳州刺史，好一个姜山海！”

    楚夜闻言，忽的仰天大笑，声震整个九龙殿。

    “朕，可以接受你的臣服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作为代价，你姜家将生生世世成为天武帝朝的奴仆，即便死去，也要作为亡灵为朕征战四方！”

    “尔等的一切，将尽皆不再属于自己！”

    “你.....又可答应？”

    楚夜眸光微凝，盯住那浑身伤痕累累的姜山海。

    “罪人，甘愿效忠天武帝朝，代表姜家效忠于陛下！”

    “即便奉献一切，也在所不惜！”

    听闻此言，姜山海眸光却是猛然一颤，当即深深叩首而下。

    他今日，本就是抱着寻死的决心到来。

    不奢求那位陛下能够饶恕自己的罪孽，只希望最终能够找到正确的道路，结束这长达十年的愚昧。

    可没想到..........

    陛下竟然接纳了他的臣服？！

    而作为代价，却仅仅只是姜家的继续效忠？

    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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